起源

上面照片中的男人戴着黑色三角,标志着他们是残疾人。这张照片来自布痕瓦尔德集中营。

它是1941。一个拄着拐杖的矮个子男人被带进毒气室。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脊柱裂患者,还有一个坐着木制轮椅的人,还有很多人。尖叫声过后,纳粹将他们的尸体焚烧或埋在万人坑中。他们被杀害和埋葬时穿的制服左胸前缝了一个黑色三角形。通往人类历史上最严重暴行的道路早在几十年前就铺好了。1933年,在第三帝国的统治下,德国开始了一项针对残疾人的强制绝育计划,因为纳粹认为残疾人是对宝贵资源的浪费,只是多了一张嘴来养活他们,他们负担不起。通过包括电影、新闻胶片和广泛传播的海报在内的宣传机器,纳粹培育了一种观念,即自几十年前《凡尔赛条约》(Treaty of Versailles)签订以来,经济衰退一直困扰着德国,而残疾人士是罪魁祸首。纳粹把残疾人描绘成社会的负担、怪胎、“无用的食客”、“不值得过下去”的人。

然而,德国在1933年对残疾人实施的强制绝育计划远不是第一个此类计划。事实上,美国在1907年就通过了覆盖各州残疾人的强制绝育法。同样值得注意的是,优生学,即通过控制繁殖和淘汰来“改善”人口的“科学”,在当时的美国也非常流行。绝育法在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也出现在许多欧洲国家,包括丹麦、挪威、瑞典、芬兰、爱沙尼亚、捷克斯洛伐克、南斯拉夫、立陶宛、拉脱维亚、匈牙利和土耳其。然而在德国,宣传之后是迅速而致命的行动。1939年,“T4计划”开始。德国和奥地利各地都设立了“安乐死中心”,通常设在僻静的乡间别墅里。T4计划在1941年被“关闭”,后来又秘密地复活了。这个项目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残疾人被毒杀、注射死刑或饿死。 Many WWII scholars have noted that the so called ‘euthanasia centres’ were clear precursors to concentration camps such as Auschwitz, Dachau and Buchenwald. The killing apparatuses used on the disabled were transferred to the Nazis infamous Final Solution. Due to the Nazis penchant for destroying incriminating evidence, much of the documentation verifying exact numbers of disabled people killed in euthanasia centres/concentration camps are hazy. It is estimated that between 250,000–1 million were killed during the T4 Eugenics Programme.

残疾历史月(此处为DHM)颠倒了纳粹政权下残疾人被迫穿戴的黑三角,以与LGBT+社区重新使用粉红三角相同的方式重新使用压迫的象征。令人惊讶的是,DHM始于2010年。他们的创始文件指出,DHM是“一年一度的活动,创造了一个平台,专注于我们争取平等和人权的历史[…]现在轮到我们记录这段历史,并成为我们社区内变革的推动者”。历史的几个月经常被同样的问题所困扰,主要是——为什么要这样做需要一个历史月?答案很简单。埃德里安娜·里奇(Adrienne Rich, 1929-2012)是一位出色的诗人,作为一名女同性恋、残疾诗人,她是一位具有挑衅性的权威,她出色地描写了被“授权”版本的历史和文化遗漏意味着什么。在1984年的一篇题为《学术界的隐形》的文章中,里奇写道,“隐形是一种危险而痛苦的状态,女同性恋并不是唯一知道这一点的人。当那些有能力说出你的名字并在社会上构建现实的人选择不看你或听你,不管你是黑皮肤、老人、残疾人、女性,还是说话的口音或方言与他们不同,当有老师权威的人,比如说,描述世界而你不在其中,就会有一个精神不平衡的时刻,就好像你看着镜子,什么也看不见一样。”

作为一个残疾人,我在镜子里什么也看不见。几个世纪以来,对于残疾人来说,镜子是空的,残疾人的经历一直被忽视、忽视和定型。直到20世纪80年代,人们才开始有了对残疾的意识,即使是现在,我们在镜子里也看不到完整的脸,只有影子和半张脸。几十年来,残疾人一直要求在镜子前看到自己的整张脸,这就是DHM的宗旨要求被完整地看到、尊重和认可。或者正如残疾诗人肯尼·弗莱斯在他开创性的文集中所写的那样,盯着回来在美国,残疾人现在“通过让世界注意到我们在回头看,来肯定我们的生活。”